渊穆

磐流是命
拆逆麻烦拉黑我一下谢谢
流酱是大本命w
吃不了乙女向,看到会死的那种
对于本命cp可以接受原设/GL/BG
脾气不好,被逼急了会咬人,勾搭需谨慎
(不扩室长和恋与)

如果在雨夜,一位女孩



原作:法医秦明1
Note:与真人无关;
有私设,第一人称;
孩子有,但不是沿用ABO设定。这是一个(很不科学的)男性生子属于正常认知范畴的架空世界,请不要在意地狂抽在下;
主要角色死亡预警;
全文共计约4600字,大约需要____分钟。(ps:在下填的答案是7,以作参考)


在仿若世界将尽明日将无的某一天,又一个雨夜,我看着在窗玻璃上嘀嗒奏鸣的雨珠,终于察觉到,这座城市的雨季,总是特别冷。

记得有一天下午,上完倒数第二节课之后的那个课间,坐在窗边的我把原本合上的窗帘偷偷掀起了一个角,目所及处尽是苍茫黑暗,无边深渊。可是不知为何,我像是被潜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控制住了般,竟无法移开视线,直到同桌的呼喊和上课铃将我从桎梏中解救出来。
可能是因为那个下午,我便开始讨厌这令人窒息的雨天了。冰冷,污浊,同这座城市的黑暗角落如出一辙。这一点,同那个人一脉相承。也有可能是因为,在雨夜,那个人的手,摸起来同雨水一样冰冷。
而我是他的小暖炉。
我们一同挨过沉沉雨夜。

其实我很好奇,父亲这么不喜雨,在我出生以前是谁来陪伴他的呢。宝哥哥不曾在父亲家中过夜,那么我就没有更多答案了。就我目前的情报水平,这个问题无解。
我没有直接去问父亲,所以我转向了宝哥哥。但是宝哥哥给我的答案让我仍然云里雾里。最后小孩子的耐心给磨尽了,便索性不再问起。

关于目所及之的黑暗,总有人说我太过悲观,甚至有人直言我是分不清小说和现实的区别。毕竟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阅历尚浅,懂得什么叫做黑暗呢。但是我不爱看小说,比起这种东西,更合我胃口的是父亲书架上的医学或是数理读本。

身为市警局一队法医的女儿,我当然知晓并且记得,被失了心智的被害者家属无意间撞倒在地的钝痛感,还有那双扫射过来的如同灯泡一般灼灼燃烧着狂躁的通红双眼。
当时我很害怕。我知道这是被黑暗渐渐吞噬掉的人的表现。我甚至可以说,透过那双哭肿了的双眼,我看见了黑暗本身。
但是我又多么了解,逝者已矣。死的方法千万种,但是死的结果却都指向虚无。掌控生与死的神明,坐在无法被凡人撼动的神坛上睥睨众生。
我讨厌这样。我讨厌那个撞我的人尽管他可能是因为失亲心痛没有看见我;我也讨厌这无情的自然法则。
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我晃晃悠悠地扶着墙站了起来,抖了抖手工缝制的白色裙摆上的几粒灰。那时的我,看起来应该是泛红的双眼,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吧。

这时路过的风携着还未散尽的来自办公室的丝丝凉意。
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我一下。

“柚柚。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放学之后呆在学校好吗?从明天起我来接你。”
“嗯。”
我没有回头。但是我明白的,宝哥哥的话一定要听,不然会被坏人给抓住。
就好像要听父亲的话一样。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放学时分,宝哥哥牵着我的手走在街上,问了句,“又快要长大一岁啦,乖柚柚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进一次检验科,宝哥哥。”
我看见她深深眸子里霎那间暗淡下去的星光。
“理由呢。宝贝。”
“嗯……我的同桌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其实都在血液里。”
“哦天哪,现在的小孩怎么都知道这么多……”她故作夸张地用手背捂住眼睛,“你宝哥我上初三的时候才知道这些东西。”
这时我们经过一处红绿灯,她紧紧地握住由于紧张过度差点儿就闯了红灯的我的手。
“这不奇怪,宝哥哥。我同桌的父母都是生物学家。”
“……而且我想知道,”我不死心地开口,“为什么我看到了比其他小朋友更多的怜悯和同情。这种感觉在我走进警局的时候更为明显。”
我不喜欢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宝哥哥低下头看着我,眨了眨眼。

五分钟之后我们坐在一家茶餐厅里。
你若真想知道,可以直接由我来说。做一次DNA很麻烦的,而且八成会露馅得更快。不过我现在告诉你,明天我就可能会上老秦的解剖台。宝哥哥转动着手里半满的杯子,还不忘调笑一句。
其实我也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还是想瞒着柚柚这么聪明的学生。
沉默半晌,她再度开口。
你知道一队前刑警队长是谁吗?宝贝。
……啊?我没想到她会问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绞尽脑汁地想,最后只能给出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我只知道现任的是小黑伯伯。
嗯,对。但是在你还没有出生之前,刑警队长是……是你另外一个父亲,林涛。

后来他……?我抬起头一看,涌到嘴边的话被咽回肚子里。我看见宝哥哥抿紧了嘴唇,却不再吐露更多一个字。
可是我却明白了。
我明白为何在家中的储物箱中翻出的泛黄照片会有裂痕奇怪的缺失一角了。我也明白,这个被提及次数比我的年龄还少的名字为什么每次出现的时候周围的大人都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了。

“掌控生与死的神明,坐在无法被凡人撼动的圣坛上睥睨众生。”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离我如此近,与我就隔着一扇门之时,我写下的文字。
“所有坚不可摧的情感,都有瞬间崩塌的可能。”这是在父亲的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看到的话语。

我当然不会悲怮得大哭。这在家里是不被鼓励的,父亲向来极为理性,当然也不会喜欢看到我抹眼泪。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很不擅长安慰人,包括自己的女儿。

除了那个下午,我从未感到离我那位在我的人生中被动缺席的父亲更近。我注视着宝哥哥,她讲述一段又一段故事,描摹一副又一副情景,讲到了一些关键处她夸张地大笑了起来,在另一些处又落下了几滴泪来。后来就演变成了我看着宝哥哥一人独自在满面泪痕中微笑。

甚是怀念,泪流满面。

“天哪,你不知道,柚柚。林涛是个傻的,虽然傻但是嘴欠。他老是叫我警犬。还说不给警犬配枪。真的让人很生气了!更让人生气的是,他还联合老秦一起欺负我!”
“在我看来这真是没有礼貌。父亲当年怎么这样?还有父亲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哈哈是吧,我也觉得,哎,可能真的是因为当时还年轻。但是世界就是如此多彩。老秦简直就是陷进了一片沼泽地。”她抽了一张纸巾,擦去眼角挤出的几滴泪。“不过在他走了之后,老秦不再叫我警犬了……”
“哦对了!……他最喜欢叫老秦宝宝。超级肉麻,每次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要排行一个对单身狗最不友好机关,那榜首一定非龙番市警局莫属了!”
宝哥哥夸张地笑起来,抓着纸巾的手试图掩去泪痕。我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原来如此。
那一天下午,我和父亲一同上街去买制作新衣服所需的布料。行走间突然听见背后有一个青年男人大喊了一句宝宝,我回头一看,一个比我小很多的妹妹正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手里握着一串糖葫芦,眼里满是星光璀璨。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父亲的手在那一瞬间突然收紧。我感到有点儿疼,回过头来看他,他愣了一下,侧过头对我抱歉地笑了笑。
我记得那时我瘪着嘴回了个微笑。

而现在我却很想沉默地流泪。

讲到最后,宝哥哥问我,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柚衣。
我当然想知道了,不会真是所谓“苦涩的爱”吧。

我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们,大多喜欢星座花语叠星星。每次课间,我都看到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笑,欣悦可爱染上粉雕玉琢的眉眼。
这样一对比,拿着本数理导论坐在一旁的我真是太无趣了。我在班上的好友也就是坐在我周围的那一圈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中还只有两个女孩。在又一个课间结束时,坐的离我较近的那个女孩悄悄塞给我一张纸片。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画着一朵样子有点像甜橙花的不知名花朵。旁边用铅笔写着,嘿,柚衣大学霸,你知不知道柚子花的花语呀。帮你问啦,翻过来即可查看正确答案!
“什么叫帮我问嘛……”我捏着那纸片,嘟囔着略微紧张地翻过来一看。
只有四个字。我却花了四分钟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要表达什么。

那四个字是,苦涩的爱。


宝哥哥举起杯子,喝掉了最后一点水。进而开口说道。
那是春天伊始,是柚子花开的季节呢。林涛在一次追捕任务中身负重伤,啧啧,那可真是个亡命之徒,除了林涛,他还开枪打伤了其他好几个警员。她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了略微紧张惊恐的表情。
等到犯人给抓住,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林涛睁大双眼仰身躺在地上,周围是一大摊的血迹。
大概就是诗人说的那句,爱在离别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深度【注1】。他最后一句话是对老秦讲的。啧啧,我可真是羡慕不来。

他……说了什么?

他说,老秦,我再也不吸烟了。但是你……再帮我泡杯柚子花茶吧。

但是当透明玻璃杯里的花朵终于慢慢停止旋转沉寂下来,他却已经走了。


或许是因为秉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理念,我只听过一次父亲无声的哭泣。
那是在我还很小的一个雨夜,我在轰鸣雷声中汗涔涔地醒来,仍旧沉浸在被雷声吓醒的恐惧中,趁着又一轮划破天际的亮光,我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泪水肆意滂沦。我的父亲紧紧闭着眼睛在流泪。
从那一刻我明白了,父亲的泪水都落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

可是看不见并不意味着不曾存在。

是谁说过,他的爱如梦一场,醒来后继续生活。


我还记得当时我不理解,什么叫做苦涩的爱。听上去有点儿非主流。虽然我明白这肯定跟那种意淫出来的网文不一样。爱是什么,我大概了解,是我对父亲秦明那样的依恋温存,抑或是对宝哥哥那样的信赖倚靠。我爱他们两人,不希望其中任何一个人离我而去。可是我在这两种关系中体验到的都是愉悦,被保护的安全感。这样看来,我还真的不了解什么叫做苦涩的爱。

可是现在,九岁的女孩终于明白了。苦涩的爱不是所谓爱你而求之不得,而是爱你求得却不可见。

宛若平行宇宙。

晚餐时间我尽力地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我根本吃不下饭。手里握着的叉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父亲毕竟是父亲,他盯着我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说,

“大宝都告诉你了吗,柚。”

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我注意到,自我记事以来第一次,父亲违反了自己定的“食不言”的家规。我呆住了,手中的叉子“哐当”一下掉到了地上。饭桌上沉寂与窗外的雨声再次统治一切。

……请您不要责怪宝哥哥,是我先问的。我低着头嚅嗫道。
“当然不会。”父亲的眉头舒展开来。“李大宝能够对你讲,已经帮我省很多事了。我还要对她表示感谢呢。为什么要再责怪她。现在,吃饭。你已经很瘦了,最近的BMI值已经掉到了15。不要动减肥的歪心思。”
我咬着嘴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夜深时分,灯光如豆,我揉着眼却不肯入睡。实在睡不着了,我翻身下床去了父亲的房间。门虚掩着,有绰绰光影流了出来。往门缝里一看,父亲他还伏案在写着什么。一时间整个空间唯有沙沙的写字声响流淌。
我站在门口,无语无言。
“为什么还不睡,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倒是父亲先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您认为自己对于我的另外一个父亲的爱还在吗?您说过,情感是有瞬间崩塌的可能性的。那么一方死亡,是不是一种诱因。”我两眼一闭,脑子里没有成行的想法通过语言炸开在这不大的空间中。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什么鬼问题。和那些蠢兮兮的言情小说里的女生哭着问自己的男友“你爱过我吗”有何区别。
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父亲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今年多大了,柚?”
“……九岁。”
“那林涛他就已经走了九年了。真快。”父亲闭上眼,合上笔盖。眉眼之间氤氲的是悠久的怀念与对于过往的眷念。“不,我不认为人走了这份……情感就停止了。有些东西非但没有崩塌,反而在时间的持续积累下,深的东西越来越深。【注2】”

“复何欲何求?”

我不再作声,走到了父亲的身边,倚靠在他的书桌边,抱紧了我的圆球毛绒狗。

窗外雨声仍然淅淅沥沥。

雨还没停。

父亲注意到了我在盯着他的笔记本看,便将它合上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继而开口,“现在还太早。待你成年的那天,如果你还是好奇的话。我会亲自念给你听,柚。”
那段文字好长,我看到的就足足有两面呢。我只偷偷瞄了开始的几行。大致内容如下:
“爱一个人是一场献祭。他说他是,我亦如此。从我的角度看来,首先是心,像是做了一场又一场微创手术,知道了他所爱,明晓了他所恨,还记着他的一切。然后是这具身体,描摹过他的轮廓,也铭刻了孩子出生时永夜将至一般的永恒疼痛。这些被肾上腺素及多巴胺绝对支配的日子,名为爱,但同时不也是一场跨度瞬间的永恒酷刑吗?
……
只要活着的人没有死去,远去的人也不会消失。”


第二天的午休时间结束,我继续维持着同样的姿势趴在课桌上,不想动弹。
我根本没有睡着,听了一个中午的雨打玻璃的声音,我现在非常的疲倦,好在下午全都是艺术类的课程,可以悄悄走个神。
突然,一个小名叫做稚子的女生惊喜地凑到我身边。我还没搞清她到底要干什么,她就刷啦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刹那间万丈光芒填满教室,与此同时音乐课老师带着一沓乐谱走进了教室。
我有点儿不满地用手蒙住了眼。但是耳边却涌入无边的欢乐声响。大家发出的吃吃笑音表明了他们此刻的愉悦心情。

稚子开开心心地凑到我的耳边说悄悄话。

“柚柚。柚衣……秦柚衣,醒醒。雨季终于要过去了!看窗外啦,天放晴了!”

我于是再不好意思装睡,道了声谢便摸了摸一头不需怎么打理的短毛,扭头看向窗外。

霁虹盛放。纤尘洗净。

我真希望,父亲此时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和我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

我想,那位我记不清长相的林涛先生,此刻一定也是希望如此的吧。

End


注0】标题原版:伊塔洛·卡尔维诺 《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
【注1】出自纪伯伦散文诗集
【注2】化用张爱玲的一首小诗(片段)“时间,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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